當時的櫃知所思交男朋友後，馬上拿這一瓶，大聲地說：「男人聞到這味一定會把持不住！他們愛慘了，真的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說什麼？」

        連開說「我也是」都忘了，獨自沉浸在內心最孤獨的那個角落，受著以為永遠不會到來、令他欣喜又鼻酸的黎明。

        江以桓輕笑，上床擁住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使知這是個孩氣的要求，更是自私的渴望，仍期許有奇蹟發生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沒什麼，睡吧，所思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夜晚，所思敲了敲他的房門，進門後直接鑽進被窩，拍了拍空位。

        江以桓想，他永遠不會忘記望見她的第一、他們的第一次交談，還有所思第一次說「喜歡他」的時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新的香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麼，謝謝妳心疼我。」最後幾個字糊成一塊，讓所思沒聽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江以桓原本不信，但發生在他上的事次次應驗了江以燁說的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明白眾人皆是過客，但每一個踏訪他世界的人，他都想留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在拿到大學錄取通知單那天，他便決定從江家搬來住，在開始嶄新生活的同時，本該因畢業變成過客的所思現在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思本來想抬頭看看江以桓現在是什麼表，怎麼沒有如認識的說的一樣，聞到味就把持不住，可當她輕輕挪動，就聽見江以桓咳了聲。

        就連邊的朋友也是。只要江以燁一現，他們將不再與自己說話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思把原話說得相當委婉。

        父母不喜歡他，明顯的偏心讓他早就不抱期待；每當有師長誇耀他，江以燁的病就會成為他們更加關注的點，倘若有女孩對他展現愛意，江以燁就會現、輕易讓她們喜歡上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思沒聽幾句就買了一瓶，沒想到江以桓還真的聞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這有什麼好謝的？如果連喜歡都要謝，我們今晚還用睡嗎？因為禮尚往來，我也會有說不完的謝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喜歡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願夢醒夢裡，我都能陪在妳旁，越久越好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也太快發現了吧？嗅覺真靈。」所思說，「原本只是因為有新款去試香，結果被認識的推薦了這瓶，她說男朋友一定會喜歡這個味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江以燁說過，他這一輩都不會被愛。

        江以桓曾聽某個長輩說過，真心喜歡他的人不會輕易離開，可是他等了許久，沒有一個人願意停留在他的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成為她的租客、她的朋友、她的戀人，一切都如夢般不可思議。

        也願我日夜皆有妳，所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腹也蹭到了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思紅了耳，並不打算挑逗或勾引。

        就這樣、先這樣就好……今天誰也別脫褲，太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瞬間，就那剎那，他心裡的某塊缺角被澈底填補起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所思，謝謝妳喜歡我。」

        ──既然留不住，那就逃吧，逃到一個沒有江以燁的地方。

尷尬地笑了笑，江以桓則因她的話斷了思緒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今天好冷，我們一起睡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……你喜歡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