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背心一片冰凉。

        包间里摆满了金银玉，华贵非凡，正中间置了一张茶几，茶几旁坐着的艳女听到声响转过来，朝他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    深夜寂静，只有偶尔一两声的虫鸣和风树叶的沙沙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雨天，店里只有他这一个客人，在店面里接待客人的掌柜看到他湿着发来，赶忙拿了一块净的布巾递给他，“官爷可是来躲雨的？若是不嫌弃，便用巾帕雨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莫舶屹冒着淅淅沥沥的秋雨疾步走在街上，看到那家名叫“金银珠”的珠宝店，便闪走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大步踏上楼梯，二层陈列了一些看起来十分贵重的屏风和玉石盆栽，右手边有一间屋，他甚至都没敲门，直接挥手推开了屋门。

        秋日的雨最是寒凉，细细密密的雨丝打在上，仿佛钻透了层层布料，渗在肌肤上，冰冷透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不会的，比起你的命，她知怎样能让你更痛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忍不了了，伊大人，我――”解铮了得起的嘴唇，“我宁愿她现在就取了我的命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莫舶屹沉着脸屋，把门关好后，低声开，“押送赈灾银去冀州赈灾的官员名单，是殿与陛、太后商议后拟定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莫舶屹摇手拒绝，“带我去二层包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掌柜立即会意，指了指铺面后的一截楼梯，“官爷顺着这楼梯上去就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伊竹峪递给他一个温的油纸包，他打开，里面是两个宣的白面馒和几块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夜里大厨房只有这些，你将就吃。”他低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本应该知吗？让蒋政也是国公爷同意的，那便证明国公爷认为他有此能力，如今担当他职责范围的公务，本不觉有何不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至于毒蛇么，你的担心不无理，”她拾起帕拭手指，“恨不得本去死的毒蛇可不止那一条，”她的声线轻狂而自大，“本自有让他们想起本就怕得发抖的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太鲁莽了。”伊竹峪的声音很低，但足以让他听清，“在公主府中生存，首要的二字，就是忍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屋中一片漆黑，解铮坐在桌边上，没油灯也没就寝，就这么呆坐着，直到窗棂外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蒋政是个怎样的人，殿难不知吗，让他主此次赈灾，赈灾银能有多少花在灾民上！”莫舶屹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，一字一句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解铮此时早已觉不到饥饿，摇了摇，把油纸包放在一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自然。”舞阳端起面前的茶杯浅饮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浑一震，后知后觉那些他以为的宽容和特殊原来不过是她惩罚他的手段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心中有些奇异的想法，让他立即起推开了窗，就着浅淡的月光看清来人时，他有一瞬失落转而又松了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是吧，伊大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国公爷看来很是想念本，如此猴急？”

上她喜怒莫辨的目光。